作者:楚志洪
(济南芙蓉街老照片)
有网友说,教师节最应该是济南人的节日,因为济南人到处是“老师”。的确是啊,在济南,尤其是早年前,无论买东西问路,只要有求于别人,不管对方是男还是女,只要不是儿童少年,都习惯先叫一声“老师”,然后说出自已的目的和要求。但此处的“老师”两字叫出来与别地发音不同,“老师”后面带有浓浓的儿化音。为何如此称谓我无从考证,反正济南人对这种称呼都乐意接受。
说个笑话,七十年代有个老人,在西门桥坐在马扎上观景晒太阳,有个小伙从此路过,打听道时直接这么说:“喂!百货大楼怎么走?还有多远?”老人很不悦,抬眼看了小伙一眼,回道:“往前几百步就到了。”小伙看了老头儿不耐烦的样子,说“怎么这儿论步不论里吗?”老头儿一听来了精神:“论理儿,你得叫我爷爷,你喂谁呢!”……由此可见,在济南,一开始就喊“老师儿”是多么的重要,因为这么做能避免许多误会。“老师儿~”,只有用济南话说出来才顺耳地道,才容易让人受用接受。
(济南西门桥老照片)
不扯闲篇了,说正格地啦啦我的老师。
我小学是在芙蓉街小学上的,赵秀兰、倪文钦、刘法勇三位老师当过我的班主任。那时候赵老师、刘老师都三、四十岁,他们对学生很好,课外如同父母,关心体贴;上课时则严肃认真,讲课循序渐进,不厌其烦地讲解,争取每个同学都能听懂学会。
倪老师当时师范刚毕业,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十岁,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写的一手好粉笔字。当他在黑板上写字时,透过镜片反看下面哪个同学不听讲,乱说话,扰乱课堂秩序,回身将粉笔折断一小截,随手扔向扰乱者,其技术不亚于水浒里没羽箭张清百发百中。上课这么严厉,可下课后他和同学们下棋打乒乓球,玩的也是不亦乐乎。
体育老师佟敬之,声若洪钟,“一、二、一”在他的大嗓门下没有走不齐的队伍。音乐周老师体态偏胖,嗓音略有嘶哑,大有李双江的味道,手风琴拉的很好。
(小学师生合影老照片)
小学五年(芙蓉街小学和经五路小学是当年第一批小学五年制试点,我正赶上第一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其间印象最深的就是赵秀兰老师,她从一年级到三年级都是我们的班主任。在她的管理下,我们班没一个降班同学。她上课认真讲授,课外还组织学习小组,学习好的和差的组队,用当时话叫“一帮一、一对红”。赵老师不光课讲的好,在学校里及附近也是出了名的美人,挺拔的身材,年轻时乌黑秀发扎在脑后,外号“赵大辫子”,搭配一身列宁装或一袭旗袍。反正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顺眼,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小学毕业后,我考入了济南一中。当时的班主任是高继郯老师,高老师当时也是刚大学毕业不久,是当时青年教师里的中坚骨干。高老师教我们数学,讲课没得说,声音洪亮咬字清楚,如口吐莲花字字珠玑,循循善诱旁征博引,直到你明白因果关系为止。高老师从生活上也处处留意,帮助困难同学申请助学金补助,我穿的第一条绒裤就是高老师帮我申领的。
(济南一中老照片)
课外时,高老师和同学们称兄道弟打成一片。有一次,班里有几个男同学剃了光头,没成想高老师也把头剃光,我们班男生也都凑热闹,齐呼拉都推了光头,成了当时学校一景——“秃子班”。高老师教了我们一年,文革开始后,他因工作需要也调走了。直到近年,班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