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华岁月之十日谈

下面的文字,是我当年在美国混学位的时候,写下的回忆文字。有些是可以和前面的文字对照的。里面没有具体的人物名字,大家猜猜我说的是哪些人吧。当时写了很多小短文,这里就放十篇过来吧,是为非主流清华十日谈。

故事一

意外收获

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有一回,一帮人去踢球,土人一向土人二借了车。下了七号楼,按照指点开了车,直奔附小操场而去,杀得天昏地暗。踢完有人就提议:去照澜院喝点什么去。于是同去,土人一还骑那车。

喝完汽水,土人一却怎么也打不开那车锁乐。大家帮他鼓捣半天,还是没结果。只好回去。土人一很愤怒地对土人二说:“你个土人,也不用把好锁!”土人二回击:“你个土鳖,技术不过关!”又借了车,土人二要去照澜院取车。

不一会,土人二回来了,满脸的困惑:”车不就在楼下吗?“”不可能!难道你的车不是那辆黑色二八的,左边脚蹬子还坏啦?“”嘻嘻,我的脚蹬早修好了,你骑走的不是我的...“

愤特!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很可能是机械系的),如果你曾有一辆黑色二八的、左边脚蹬子还坏了的车曾不翼而飞,你应该跑到照澜院,就在那卖汽水的旁边,有一辆被人误开了两次,最后却幡然醒悟的车,正孤苦零叮地等着她不幸的主人拿着钥匙去解救她。

是的,你应该去那儿,如果过了这么多年,她还等着你的话。

摄影/汪建兵无96

故事二

竞选

在清华读本科的时候,竞选是一大热闹事。

话说有一年,零字班一位DD出来竞选,某一天偶从教室回来,迎面就见楼梯旁站着一位硕大的黑板,上面怵目惊心的写着几个大字:“请把你庄严的一票投给——XXX。”是为序幕。

接下去的几天,黑板上不断地开始向我们报告好消息,先是水房那台只响不转的洗衣机被XXX同志的诚心感动,现在开始为大家工作了。然后活动室里那台每到射门的关键时刻就激动地跳个不停的电视,也宣布团结在XXX同志的周围了。接着我们被邀请参加什么活动,忘了名目是什么,反正有MM,还教跳舞。反正那些天令人感动的好人好事层出不穷,让人怀疑是不是雷锋真的复活了。最后,那块黑板满腔深情地问我们:“如果一个星期能为大家做七件实事,那么一个学期呢?”

对面那位的反应要迟钝得多,等想起来什么的时候,洗衣机已经开始转了,电视也变得温柔了,MM来过了,舞已跳完了。没办法,周末弄了一部片子,对着XXX同志早已收买了的TV做了好一通思想工作,终于让它认识到,大家为人民服务的心情是一样迫切的。于是又站出来一块小黑板,宣布光关心物质生活是多么不够,精神生活是多么重要。等等等等......

那一次放的片子一部叫《八喜临门》,还一部只记得施瓦辛格膀大腰圆打的很热闹。

接下来又热闹了几天,可惜我已经忘了那时投票的盛况了。只记得那道黑板上的习题是我的室友算出来的,反正正确答案是可以用两手的手指掰出来的。

而且我们屋没有一个是六指。

故事三

铁板牛肉

刚入清华的时候,住七号楼,楼下正是大家,常常从那里过,偶尔也在那里吃一顿炒面之类,但对于铁板牛肉这样的东东,永远只是羡慕。那时过得非常节省,不光我一个,好象大家都这样,一月我也就六十块钱包下了。那时好象很以要从家里要钱为耻,我的一个同屋一上大学就拒绝从家里拿钱,做了N年家教。当然,这与本题无关。

却说搬到27号楼以后,有一年参加模型竞赛,那次是国内第一届,拿到的题目出得非常饭桶。是分析分子结构的,要做若干个假设才行,并且我同学打电话问他生物所的父亲,好象其中有些假设还是不可能的。我们一筹莫展,后来干脆拿计算机模拟,然后讨论了一通算法的化简。但眼见这论文交上去也是没戏的了,我们组一哥们在那儿瞎算,发现一个转换可以让算法快一点。我拿过来一看,觉得平常,不料一查书,竟有名头的,乃是阿贝尔变换。大家顿受鼓舞,后来我连夜写报告,把这变换之技吹得神乎其神。我一边写,另一哥们就工工作整整地抄,早上八点截止,我们七点半写完的,交了就大睡。

果不出所料,评议的老师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跟阿贝尔过不去,我们竟拿乐一等奖。后来又赶上评林加翘奖学金,我们三个就荣立集体二等功,得五百元。一人分了一百五,剩下五十去吃,于是讨论,想不到大家对铁板牛肉竟是一样的向往,于是去。

大家坐定,点菜,然后紧张地等待。但见一MM双手托一盘,里面一大铁疙瘩,热气腾腾地过来,揭开盖子,将另一盘子里的牛肉奋力一倒,然后飞快地盖上盖,我们三人梦一般地听着里面"滋滋"地响。过一会,彼此望望,小声说:”吃吧!“揭开,三人立刻展开劳动竞赛,那美味简直是......爽!

后来又吃过好多回铁板牛肉,但好象再也回不到第一次吃时的境界。那一次通宵的合作,意外的奖金,还有几年时间对铁板牛肉梦一样的向往,无疑使那一顿显得极其特殊、极其美丽,让我久久地回忆......

那第一次的铁板牛肉啊!

故事四

二锅头

说到酒,往往就有伤心事。

入学第一年,每到周末我就给家里、姐姐、同学写狂多的信。坐在我对面的是我那位自食其力的同屋,他只给他女朋友写信,开头永远是“亲爱的...”不过一周周过去,信毕竟不如在身边的实在,他的苦闷是显见的,虽然他很少说。

转眼到了元旦,大家搞晚会、吃饺子(好象多少年就一直是这一套),当然也少不了有点啤酒葡萄酒之类的。大家正胡闹得高兴,老哥不声不响地进来,手里拎着一瓶白的,进门就说,要喝就得来二锅头。然后坐下,先倒了一杯,一口就干了。接着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跟一女生拼上了酒。那女生喝一杯葡萄酒,他来一杯二锅头,而且常常女生那一杯不满,他的那一杯却永远实在。他们就这样一杯杯灌下去......

我出去了一会,再回来已经不见他了,好象就在他那一瓶二锅头快要干完的时候,他肚里发生了某种极其激烈的化学反应,一时控制不住,辛辛苦苦喝下吃下的东西又全涌了上来,还好没有吐在女生身上,不过那也把她吓够呛。

我回去看他,他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才一瓶......"。

那天他折腾了很久,喝水,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喝一瓶二锅头。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我也想大喝一场的时候了。不过我有自己的方式来排遣,以后有空再说。

这是我在清华第一次见人拼酒,你猜的不错,那时他失恋了。

故事五

侠客英雄传

刚开始玩游戏接触到的都是一些小游戏,那时候有个玩游戏简直是无比幸福的事。我们什么游戏都玩儿,象挖金子、吃鬼之类。那时用玩吃鬼等游戏实在是太快乐,我一哥们还专门修改中断,让程序执行慢一点。一般吃鬼我能玩儿两万分儿。后来我们班一个从来不玩游戏的家伙去了,不知怎么上了瘾,连玩乐三天。玩到十万分的时候,爆了,分数居然清零,令他很失落,于是再也不玩儿。而我对他简直服得不得了。

接着玩乐楚汉相争和三国。那时是躲在教务处的机房玩的,我们一哥们在那里帮忙。一天我从别人那里拷回来后来大名鼎鼎的《侠客英雄传》,刚开始我什么都不懂,也没买武器防具,挥着拳头就出去打流氓,常常惨死。于是我们好几个人一起琢磨,那时我们管琢磨游戏叫搞科研,出去问人叫调研。那时有几个人搞起科研来特别认真,有一哥们为了玩三国还专门读一遍三国。侠客英雄传是我的第一个科研项目。

杀出广州城,救了小村,遇到了阿丽娜,她问我要不要娶她。那时还没有见过大世面,就答应了。后来又救了唐门,才发现里面是一夫一妻制,好后悔。为了村里那个小姑娘,唐门的女婿就做不成了。又不能休妻,于是重玩。:-)后来等我玩通的时候,每个都娶了一遍,再后来就改设置,见一个娶一个,debug就在那个动力下学的。:-)

最大的困难是到了衡山,进不了丐帮,也没有炸药,一筹莫展。在那里光长级,抓住任何一门派的门人就一掌拍死,巨苦闷。然后就用debug瞎改,果然就去了丐帮,进去就武林大会,糊里糊涂当乐武林盟主,然后人物关系巨乱,由于我们debug技术不精,把好多入口全改错了,所以我们玩的侠客英雄传是别人没体验过的。后来破罐子破摔,就那么玩了好久。

终于忍不住去做了调研,一位前辈朗声长笑:“你们没有去见罗芳芳啊!”

于是又重玩,跑去见了罗芳芳,那时罗小姐说的话我一生也不会忘记,她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撙空对月。走,我们喝酒去!”后来我和我哥们喝酒常说这句话

直到教务处终于破获我们这个游戏团伙的时候,罗芳芳已经成为我妻子好久了。我们几个哥们都选罗芳芳,即使牺牲二十点内力也不惜。

现在想,侠客英雄传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游戏,但那一段时间天天泡在机器上,做了那么久的科研,能与之匹敌的只有《文明》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乐趣呢?

现在,我真想碰见阿丽娜,不要唐门的势力,不要阿修罗王的武功,只求能碰上那位纯洁的阿丽娜。

唉,生命中的游戏,也可以重玩吗?

故事六

“我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那是在大三吧,反正已经住到二十八号楼了。有一天刚要回宿舍,正碰见一人,用湖南话跟我打听什么,说得特别快而含混。再看他身上穿得稀烂,我就猜想是我们班一个湖南农村同学的老乡,便往旁边宿舍一指,他就依着我的指点进去了。

回到宿舍,我也没在意,做自己的事不提。突然小猪乐颠颠进来了,“看神仙去!看神仙去!”他快活地大叫。我当然问他什么事,他说隔壁来了一个数学爱好者,自称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正那儿跟阿平神吹呢。我立刻就往隔壁赶过去,但见刚才在走廊遇见的那人,蓬头垢面的,正在慷慨激昂。不过除了湖南来的阿平,旁边的人听也是一团雾水,脸上却都带着笑意。阿平好象原来在国家集训队遇见过这样的神仙,他一本正经地拿个本子,跟那人讨论着什么。那人却很急切,只想飞快地说,对纸笔很不愿沾的样子。他们说了好久,阿平终于客客气气把他送下楼,回来说已经指点了去数学系的方向,那人不知要去找谁讲他的重大发现了。呵呵......

然后阿平给我们介绍,此人号称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更神的是,他用的竟是从政治经济及军事的角度总结出的方法。据说美国国防部长某某前几天居然在电视上介绍美国有这个想法,所以他坐不住了,他必须马上把这个成果总结公布出来云云......阿平在雾水中跟他聊了好久,后来终于问他什么是素数,“这不重要,"那人唾沫横飞,阿平转述时也忍不住笑意,”重要的是我的方法,这是用政治军事......"

最后的结果好象是素数就是不能被二整除的数,阿平听到这里终于决定送他下楼了......

故事七

毕业送别

我是提前一年毕业的,等我们班毕业的时候,我才真正去体会那毕业的感觉。那些日子天天猫在原来的宿舍里,课也不上,就和原来那帮人穷混。玩计算机游戏、打拖拉机,等等。我们班大多数人是出国或者读研,真正去外地工作的就俩,所以也没什么分离的气氛。

后来有一天突然小猪要回了,他分到宝钢去的。到底做了多年的同屋,且送他一把。那天送他的人有十一个,我记得特清楚,因为我去买地铁票,要记人数的,加他十二张票。大家说说笑笑到了车站,老易和雷子就商量要把小猪整哭了,于是开始煽情。哪知道我们平时玩笑开太多了,小猪抵抗力竟特强,死活不感动。大家只好胡开玩笑。小猪同座的是个女同学,不知哪里的,我们就说小猪这一路说不定可以把终身大事稿定了。他就说是,一定不把她放跑了。我们说那你还不赶紧上车,他说让她先过几分钟自由的日子,就这么瞎贫。后来疯子甚至都把军训的军歌都拿出来唱了,还是没戏。

终于火车要开了,小猪上了车,我们就拼命地挥手,那时真没什么感觉。突然隔着车窗就看见小猪眼圈红了,好象就是那么一刹那,所有人都看见了。我们没饶他,继续挥手,嘱咐他一堆事,反正婆婆妈妈的,就为了让他把泪流出来。不过到底时间太短,没看见他哭了没。我们就往回走,老易还是比较满意的,到底是把小猪眼泪整出来了。我就说小猪到底还是小,经不起煽情。

到了地铁站了,又要买地铁票,现在是十一张。我就觉得不对了,感觉很别扭,怎么就少了一个呢?那时才感觉小猪走了,于是想起过去和小猪在一起的好多事,情绪就受了影响。等回到清华,大家都累了,就一起去吃饭,反正没完没了为这个为那个干。我也跟着喝,我酒量本来不行的,喝不了几下就开始胡说八道,后面的事就不大记得了。

每回回忆起来就想起,突然发现去的时候十二回来十一时的那种震惊,毕业我就送了那么一次。

附:两年后小猪考回北大,现在北大读研究生。他说他再不会红眼圈了,我很想试试......

故事八

许以超

严格地说,许先生不是清华的老师,他来自中科院。当时因为我们这一届生源不错,系里专门请了他来给我们讲课,当然凭的是华苏的面子。

许先生是著名的大烟鬼,一上课就开始一根接一根抽,并且开始摇头晃脑。他是那种在讲台上和讲台下完全不同的人。走下讲台,他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但在讲台上,就象魔术师、大艺术家。他的代数课比较偏重于几何的概念,与此前的很多讲法都不一样,比较难。但他当时自吹,学好他的东西,荣华富贵,受用不尽。现在看,他没有吹牛,我到如今仍能凭着他给打下的底子,进行比较复杂的几何思考。二年级时我们班四个人跑去参加数学夏令营,以旁听的身份拿到平均分第一。那些代数题,就象玩一样,真的,我这不是吹。要说他对我们的影响,就说我们班一个家伙那年暑假自觉把一本范氏大代数从头到尾习题做了一遍,那就叫兴趣!我个人第一年生病,出院后,别的什么都可以丢下,一本《代数学引论》看得我入迷,完全可以陪我养病!那本书确实好,就是难,我们下一届也玩那本书,期中就只有两个及格,后来就不用了。

许先生上课喜欢神吹,他对代数的确熟,从来不看讲稿,动不动就说,这不过是......上他的课既学知识,又搞笑。记得他刚来不久,下课就问,你们看武侠小说吗?一傻哥们答,不看。”不看?!“他的神色仿佛见到外星人,“不看你们怎么搞数学!整个数学届,从华罗庚以下,谁不看!”他当然是搞笑,但的确很生动,我没辜负他的期望,后来武侠研究的比数学好......

许先生有一个很得意的打火机,就象手枪,十分精巧,不知谁送他的。他时常很自得地在我们面前表演开枪点烟的姿势,有一次他一进门就很气愤地跟我们说,“他们不让我带这个上飞机!”那时他同时给南开大学讲代数,两头跑,因为他的打火机是手枪型,不让带......那次许先生真是很气愤的样子,他对于好玩的东西,其表现仿佛孩子,相形之下,其他老师都太严肃了......

许先生还有一句口头禅,“我有一个学生,她是女的。”其实他要说的东西跟那人是男是女毫无关系,但他偏要强调一下,而且强调一次不够,还经常提,于是大家都认识到许先生有个女学生。后来我们还真见到那个学生,长得很怪,脸是往里凹的,如弯月,我们就说,“啊,这是许老师的学生,她是女的......"

后来许先生不教我们课了,我们几个自己去他家看过他。走下讲坛的他竟那么平凡,但我想凡是上过许先生课的人,都会说,他的确是最出色的......

故事九

萧先生

先生自当了系主任,自订规矩,就是要跟每个新生谈话。好在我们人不多,他倒可以应付。第一次谈话内容我忘了,我刚进清华时特散漫,记得我们的党委书记那时是胡冠章,后来他跟我说他第一次见我就觉得这是个会惹事的,或是会捣蛋的。

和萧先生第一次接触是他给我们讲一次党课,那时我是很喜欢讨论民主啊、人文啊之类话题的。先生在上面讲,讲完了我就提问,当时提了不少问。有一问现在还记得,是说如果党犯了错误,比如让他杀无辜的人,他怎么办;或者说如果一个战士在道义上反对战争,他怎么办之类。。。忘了先生怎么说的了,反正这是第一次交道。

再一次是他去我们班听课,是陈先生讲量纲。当时我不知萧先生在后面,陈先生让我去解一题,我按步骤解了,然后就告诉陈先生,我觉得这方法有问题,然后就和陈先生争,下课才知道萧先生在后面听课。

然后过了半年,雷子告诉我,华苏说萧先生认为我是个很好的学生。那时我们班牛人多多,我实在没觉得自己算个啥,但先生既如此说,则必有道理。于是我信心大增,最后提前毕业,留校读研。觉得先生对我是有知遇之恩,于是提了家乡的腊肠去看他。

他便说拿走,怎么学会这一套了。我就说是自己家里做的(真是,巨好吃)。后来终于还是收了,我们就开聊。那次聊了很多,从法国大革命聊到古希腊,他还给我讲一堆文化比较的道理,旧时代清华出来的人都比较全面的。我跟先生一谈,就觉得自己果然浅陋,最后他劝我读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

以后还去他家空手谈过几次,包括决心出国,也是先找先生谈,请先生谅解。

他指点的书我后来读了,还读了别的好多书。如果我的数学学得不够好、如果我的书读得不够多,那都怪我自己,我是遇到了好先生的。

先生的教诲,我受益颇多,此生莫敢忘,特为之记。

故事十

华苏

华苏是华罗庚的女儿。我刚上清华的时候,她是系主任助理,实际上系里好多事都由她出面进行外交工作,由于特殊的背景,谁也不好不卖面子,所以做乐不少贡献。

她教复变,就为人而言,她是一个直率(这是我最喜欢的品质)而热心的人。但她在学术上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经常在黑板上挂着,猛拍自己的脑袋,“就到嘴边了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再不就是另一句名言:“你死活往里代......”当然,就当时而言,她是不打算一试的。我一向看老师学课,不喜欢的老师,就没有学好的希望,所以复变不好。后来她很认真的跟我说:你就是不好好学。也是通过她,我才知道系主任跟她说,我还算个什么好苗子,信心大增。

后来她不教本系复变了,要稿研究,但好象一直也没见什么结果。有一阵系里稿什么改革,设了一女生指导,就是她了,听上去仿佛围城里的范小姐。跟她开玩笑,她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XX,你干嘛呀,这就是系里瞎闹,别拿我开涮。“她真的就这么说,很随便的样子。又过了一阵,她就做了工会主席,这其实是她最擅长的,张罗得蛮好。我在系里最后那一年玩得十分开心,成天和一帮教授副教授打球。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我是愿意留在系里的。那也许不是一个研究做得很好的系,但绝对是一个很开心的系,如果你能沉下心的话。

那时我在UT-Austin和UCSB之间犹豫不决,她就很直率地说,”你去那牛校受那洋罪干啥?“真的,我很感激她,不是因为她给我的这个原因,而是,其他的老师基本只会给我谈两方面的利弊,”如果...,那么...“只有她,直来直去,怎么想怎么说。

华苏在我眼里是一个普通和真诚的人,如果她没有那样一个父亲,也许她可以过上一种不那么有光环的生活。我不知道她内心更喜欢哪一种,但不管她业务如何,不管她在数学上是成功还是失败,如果你象我一样把她看成一个普通人,看成一个朋友,你会喜欢她的。

连载完毕

(注:本文图片除标注外均来自网络,侵权必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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